第 3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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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0 章
李越的表情讓宋妍心裏莫名發毛。
她和蔡靜靜打電話的聲音很小，而且關著門，應該不存在被聽見的可能。
而且以她對李越為人的了解。
李越雖然欠欠的，但也不至於偷聽人說話。
宋妍幹笑了兩聲，沒吭聲走進了浴室。
洗完澡後，宋妍把頭發吹了個大半幹。出來的時候，客廳的燈已經黑了。
李越應該是在自己的房間。
宋妍沒多想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宋妍給頭發抹護發精油的時候，覺得自己有必要通知一下李越。
她找出手機給李越發了條微信：我好了，你可以洗了。
兩人共用一間浴室，多多少少有點不方便的地方，就比如今天這樣，恰好他們同一時間都要洗澡。
浴室應該是除了臥室外最能暴露人隱私的地方。
宋妍不是變態，但她剛剛刷牙的時候，還是無意間，瞥見李越用的剃須水。
為了防止李越和她有同樣的毛病。
宋妍把自己的私人物品藏在了洗手臺的下面。
臨睡的時候，宋妍才看了眼手機。
沒什麽特別的信息，只有李越在她不久後回覆的一條：嗯。
挺平常的一個嗯，也看不出什麽情緒。
兩人自住一起之後，也算是維持著不溫不火的關系。
宋妍覺得這樣恰恰是最舒服的距離。
——
翌日，宋妍起床的時候已經快要9點了。
拉開窗簾才發現外面下雨了。難怪昨晚身體一直疼痛。
她有點擔憂，不知道李越出門了沒有。
宋妍走出房間，才發現李越正在廚房。
她決定先洗漱。然後再跟李越拿藥。
宋妍洗好臉，剛出浴室的時候，就看見李越站在廚房門口。
李越說話很簡短：“吃飯吧。”
“那個。”宋妍出聲。
她沒直說，李越應該懂她的意思。
“……”李越像才反應過來，過了半天悠悠說，“先吃飯吧，我過會拿給你。”
兩人吃完飯。
照例，宋妍收拾餐桌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李越最近特別熱衷研究廚藝，幾乎很少出去買早餐了，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做。
李越手藝不錯，宋妍吃得開心，唯一不開心的就是要洗的東西變多了。
以前只需要把打包盒、打包袋收收就好了。現在鍋碗瓢盆要洗一大堆。
不過宋妍也樂得勞動，只是宋妍現在適應了李越的清淡口味，偶爾需要在外面吃飯時，腸胃反而有些不習慣了。
宋妍突然想到，李越或許就是因為吃不慣遙城的飯菜，才決定自己動手吧。
畢竟，他們第一次單獨吃飯時，李越就被辣的說不出來話。
這樣一想，整件事似乎就通了。
對於這個，宋妍自愧不如，她剛來遙城的時候，也吃不慣本地菜，但她實在懶得學做菜，腸胃也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摧殘，才適應了。
宋妍洗完所有餐具後，擦了擦手。
李越也在這時從房間出來了。
他站在廚房門口。
宋妍看見他手裏拿著一粒藥。
他手掌很大，手指細長，一顆白色藥丸躺在他的掌心顯得很小。
宋妍走上前，她單手朝上，準備接過藥。
李越卻並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。
宋妍皺眉。
今天下雨了。
而且早飯也已經吃過了。
還有什麽問題嗎？
宋妍沒急著說話，而是擡頭看著李越。
“這是我給你換的新藥，”李越慢悠悠說，“止痛效果更好，你要試試嗎？”
宋妍上次從訾醫生那開來的藥並不多，雖然藥不在她手裏，但遙城夏季雨水多，她也猜到這個藥大概是沒幾顆了。她本來打算這兩天再去采購些，卻沒想到李越直接代勞了。
宋妍當然樂意接受，她“嗯”了一聲後，就作勢要拿過藥，但李越卻攥緊手掌閃了一下。
李越接著說：“這個藥副作用也很明顯，就是服用之後，整個人都會嗜睡。”
宋妍也不知道李越知不知道她失眠的毛病，對他而言，嗜睡或許是這藥的副作用，但對宋妍而言，那就是良藥。
“沒關系的，我要吃。”
李越是專業的，她相信李越。
宋妍拿過藥，藥片與之前的相差無幾，若不仔細看，根本看不出來。
吃藥的時候，李越還沒走。
李越：“這是新藥，你今天最好留在家觀察一下。”
宋妍“哦”了一聲。
每年的今天，她都不會出門，這已經是她不成文的慣例了。昨晚和蔡靜靜也不過是胡口一謅。
吃完藥後，宋妍轉身就往外走。
李越倒沒讓路，他兩手插兜，靠在門框上：“你今天想吃什麽，我過會去菜市場買回來。”
宋妍原本是打算回房間躺屍的，但現在李越說這話，她也不好意思讓李越一人勞動了。
兩人飯後一起來了菜市場。
到菜市場的時候，剛好早上10點。
宋妍一直都知道她家附近有個大型菜市場的。但一直都是路過，今天進來後才發現，地方挺大的。
李越走在前頭，他單手插兜，閑散發問：“你想吃什麽？”
宋妍一時也想不到太多，何況她剛吃飽飯，也不是很餓。
只能把自己這兩天想吃的報一下：“嗯……鹽焗大蝦，糖醋小排，紅燒肉，素炒上海青，還有絲瓜燒毛豆，蒜泥空心菜，差不多了，暫時就這些。”
“你倒是挺會吃的。”李越笑出聲，“不知道的，還以為你進了飯店。”
宋妍在一旁小聲嘀咕：“不是你讓我點的嗎？”
李越沒再說話，倒是宋妍覺得有點尷尬，想想自己確實有點沒遮沒攔，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越最近親和態度給她的錯覺，她竟然一瞬間忘記客套一下了。
李越在前頭走著，宋妍在後面跟著。
宋妍原打算兩人分頭行動，這樣更快一點，畢竟，雖然今天下雨，但氣溫不算低，宋妍經不住熱，只想趕緊買了菜回家，但李越並不相信她的買菜能力。
用他的話說，廚師的技術很重要，但前頭的采購環節也很關鍵。
宋妍也不知道，他剛做菜沒幾天，從哪裏總結的心得。
但沒辦法，吃人嘴短，拿人手軟，宋妍只能聽從李越安排。
李越雖然嘴上不客氣，但實際行動起來，卻每一樣都買她點名的。
買好排骨準備要走的時候。
李越突然轉頭：“怎麽樣？新換的止痛藥效果如何？”
他神色一改往日閑散模樣，眼眸深沈，顯得整個人都很肅然。
宋妍感覺自己好像真的面對著一個醫生。她仔細想了一些，身上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。有點困倒是真的。也不知是不是藥的副作用。
宋妍認真回答：“不痛了，然後也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。”
李越像是長舒了一口氣：“那就好，那以後都用這個藥。”
李越說這話好像是做了某種重大決定，搞得宋妍也莫名的緊張。
一個藥而已，至於嗎？
難道是剛上市的新藥？她是試藥的小白鼠？
宋妍哆哆嗦嗦：“這個藥……安全嗎？”
她的反應換來了李越的一個超級大白眼。
——
菜買回來後，宋妍把空心菜從塑料袋裏面拿出來：“這個要洗洗嗎？”
“嗯，流水過一下就行。”
宋妍沒怎麽做過這種活，好好的一把空心菜硬是從手裏掉了下來，宋妍整理了半天，最後還是亂七八糟的一團。
“宋妍，”宋妍聽到李越嘆了一口氣：“你放這，我來吧。”
“我想幫忙。”宋妍有點委屈巴巴，“我把肉切了行嗎？”
結果可想而知，宋妍切的肉大一塊小一塊。
最後李越發號施令：“你去看電視，或者睡會，好了我叫你。”
宋妍聽這話也不再爭辯，她也明白自己只是在幫倒忙。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飯後洗碗。
宋妍洗了洗手，回了房間。
躺在床上的時候，宋妍想起了母親。
其實，從昨晚開始，她心情就一直不好，今天早上起來後，整個人更是說不上來的難受。
原因無它，只因為今天是母親的忌日。
盡管時間已經過去了5年，但宋妍還是沒能從過去走出來。她從不和任何人談論母親，身邊沒有一個人知道，今天是什麽日子。
但只有宋妍知道，母親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。
宋妍忍不住去想她們剛來到遙城的日子。
那時，她們過得很開心。
雖然一開始很窮，要到處租房子，租的房子也不大，但能和母親在一起，她就心滿意足了。
母親一向疼愛她，不讓她沾手任何的家務，用她的話說：女兒就是要跟在媽媽身邊多享點福。
因為生活所迫，宋妍打很多工，媽媽為了照顧她，到她所在的大學食堂打工。和媽媽一起在食堂後廚忙碌的日子，是宋妍最幸福的時刻。
她們一邊幹活一邊聊天，等到收拾幹凈，兩個人就找個空桌子，一起吃飯。
媽媽會問起她的功課，問起她有沒有喜歡的男生。
這些或許在別人看來是不值一提的小事，但在宋妍這裏，卻是她滿滿的幸福回憶。
這些記憶對於宋妍來說彌足珍貴。
每次夢醒時，宋妍都會想起母親，想起過去這些小事。
她不在乎別人，她只在乎母親。
後來的一切，宋妍總感覺像一場急轉直下的夢。
就像是小孩子開心的在草地上奔跑。
陽光。
笑聲。
充盈著整個畫面。
但下一秒。
烏雲密布。
電閃雷鳴。
宋妍不願去想下來的劇情。
她奮力地揩了把眼淚。
開門的時候，李越還是廚房忙活。
他背對著她。
宋妍沒穿脫鞋。
她躡手躡腳的來到酒櫃旁，隨便拿了一瓶酒。
然後轉身回到臥室。
再醒來的時候。
宋妍覺得有些天旋地轉。
她頭暈目眩，只感覺一陣內急。
她從床上翻下身。
晃晃悠悠擰開房門把手。
浴室似乎有水聲。
哦，好像是樓上的聲音。
——
另一邊。
李越做完菜之後，有點熱，想著宋妍可能睡著了，就想著等她睡醒了，把菜熱一下就好了。
他轉身走進了浴室。
正洗澡的時候。
他突然聽見浴室門把手轉動的聲音。
李越聽著門把手看了幾秒。
一開始，他只是懷疑自己聽錯。
但接下來的幾秒。
驗證了他的絕對聽力。
外面的人像是不會開門。
但卻有持之以恒的品質。
門打開的時候。
一切都已經來不及。
李越伸手扯下置物架的浴巾遮住自己。
“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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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以她對李越為人的了解。
李越雖然欠欠的，但也不至於偷聽人說話。
宋妍幹笑了兩聲，沒吭聲走進了浴室。
洗完澡後，宋妍把頭發吹了個大半幹。出來的時候，客廳的燈已經黑了。
李越應該是在自己的房間。
宋妍沒多想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宋妍給頭發抹護發精油的時候，覺得自己有必要通知一下李越。
她找出手機給李越發了條微信：我好了，你可以洗了。
兩人共用一間浴室，多多少少有點不方便的地方，就比如今天這樣，恰好他們同一時間都要洗澡。
浴室應該是除了臥室外最能暴露人隱私的地方。
宋妍不是變態，但她剛剛刷牙的時候，還是無意間，瞥見李越用的剃須水。
為了防止李越和她有同樣的毛病。
宋妍把自己的私人物品藏在了洗手臺的下面。
臨睡的時候，宋妍才看了眼手機。
沒什麽特別的信息，只有李越在她不久後回覆的一條：嗯。
挺平常的一個嗯，也看不出什麽情緒。
兩人自住一起之後，也算是維持著不溫不火的關系。
宋妍覺得這樣恰恰是最舒服的距離。
——
翌日，宋妍起床的時候已經快要9點了。
拉開窗簾才發現外面下雨了。難怪昨晚身體一直疼痛。
她有點擔憂，不知道李越出門了沒有。
宋妍走出房間，才發現李越正在廚房。
她決定先洗漱。然後再跟李越拿藥。
宋妍洗好臉，剛出浴室的時候，就看見李越站在廚房門口。
李越說話很簡短：“吃飯吧。”
“那個。”宋妍出聲。
她沒直說，李越應該懂她的意思。
“……”李越像才反應過來，過了半天悠悠說，“先吃飯吧，我過會拿給你。”
兩人吃完飯。
照例，宋妍收拾餐桌。
不知道為什麽，李越最近特別熱衷研究廚藝，幾乎很少出去買早餐了，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做。
李越手藝不錯，宋妍吃得開心，唯一不開心的就是要洗的東西變多了。
以前只需要把打包盒、打包袋收收就好了。現在鍋碗瓢盆要洗一大堆。
不過宋妍也樂得勞動，只是宋妍現在適應了李越的清淡口味，偶爾需要在外面吃飯時，腸胃反而有些不習慣了。
宋妍突然想到，李越或許就是因為吃不慣遙城的飯菜，才決定自己動手吧。
畢竟，他們第一次單獨吃飯時，李越就被辣的說不出來話。
這樣一想，整件事似乎就通了。
對於這個，宋妍自愧不如，她剛來遙城的時候，也吃不慣本地菜，但她實在懶得學做菜，腸胃也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摧殘，才適應了。
宋妍洗完所有餐具後，擦了擦手。
李越也在這時從房間出來了。
他站在廚房門口。
宋妍看見他手裏拿著一粒藥。
他手掌很大，手指細長，一顆白色藥丸躺在他的掌心顯得很小。
宋妍走上前，她單手朝上，準備接過藥。
李越卻並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。
宋妍皺眉。
今天下雨了。
而且早飯也已經吃過了。
還有什麽問題嗎？
宋妍沒急著說話，而是擡頭看著李越。
“這是我給你換的新藥，”李越慢悠悠說，“止痛效果更好，你要試試嗎？”
宋妍上次從訾醫生那開來的藥並不多，雖然藥不在她手裏，但遙城夏季雨水多，她也猜到這個藥大概是沒幾顆了。她本來打算這兩天再去采購些，卻沒想到李越直接代勞了。
宋妍當然樂意接受，她“嗯”了一聲後，就作勢要拿過藥，但李越卻攥緊手掌閃了一下。
李越接著說：“這個藥副作用也很明顯，就是服用之後，整個人都會嗜睡。”
宋妍也不知道李越知不知道她失眠的毛病，對他而言，嗜睡或許是這藥的副作用，但對宋妍而言，那就是良藥。
“沒關系的，我要吃。”
李越是專業的，她相信李越。
宋妍拿過藥，藥片與之前的相差無幾，若不仔細看，根本看不出來。
吃藥的時候，李越還沒走。
李越：“這是新藥，你今天最好留在家觀察一下。”
宋妍“哦”了一聲。
每年的今天，她都不會出門，這已經是她不成文的慣例了。昨晚和蔡靜靜也不過是胡口一謅。
吃完藥後，宋妍轉身就往外走。
李越倒沒讓路，他兩手插兜，靠在門框上：“你今天想吃什麽，我過會去菜市場買回來。”
宋妍原本是打算回房間躺屍的，但現在李越說這話，她也不好意思讓李越一人勞動了。
兩人飯後一起來了菜市場。
到菜市場的時候，剛好早上10點。
宋妍一直都知道她家附近有個大型菜市場的。但一直都是路過，今天進來後才發現，地方挺大的。
李越走在前頭，他單手插兜，閑散發問：“你想吃什麽？”
宋妍一時也想不到太多，何況她剛吃飽飯，也不是很餓。
只能把自己這兩天想吃的報一下：“嗯……鹽焗大蝦，糖醋小排，紅燒肉，素炒上海青，還有絲瓜燒毛豆，蒜泥空心菜，差不多了，暫時就這些。”
“你倒是挺會吃的。”李越笑出聲，“不知道的，還以為你進了飯店。”
宋妍在一旁小聲嘀咕：“不是你讓我點的嗎？”
李越沒再說話，倒是宋妍覺得有點尷尬，想想自己確實有點沒遮沒攔，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越最近親和態度給她的錯覺，她竟然一瞬間忘記客套一下了。
李越在前頭走著，宋妍在後面跟著。
宋妍原打算兩人分頭行動，這樣更快一點，畢竟，雖然今天下雨，但氣溫不算低，宋妍經不住熱，只想趕緊買了菜回家，但李越並不相信她的買菜能力。
用他的話說，廚師的技術很重要，但前頭的采購環節也很關鍵。
宋妍也不知道，他剛做菜沒幾天，從哪裏總結的心得。
但沒辦法，吃人嘴短，拿人手軟，宋妍只能聽從李越安排。
李越雖然嘴上不客氣，但實際行動起來，卻每一樣都買她點名的。
買好排骨準備要走的時候。
李越突然轉頭：“怎麽樣？新換的止痛藥效果如何？”
他神色一改往日閑散模樣，眼眸深沈，顯得整個人都很肅然。
宋妍感覺自己好像真的面對著一個醫生。她仔細想了一些，身上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。有點困倒是真的。也不知是不是藥的副作用。
宋妍認真回答：“不痛了，然後也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。”
李越像是長舒了一口氣：“那就好，那以後都用這個藥。”
李越說這話好像是做了某種重大決定，搞得宋妍也莫名的緊張。
一個藥而已，至於嗎？
難道是剛上市的新藥？她是試藥的小白鼠？
宋妍哆哆嗦嗦：“這個藥……安全嗎？”
她的反應換來了李越的一個超級大白眼。
——
菜買回來後，宋妍把空心菜從塑料袋裏面拿出來：“這個要洗洗嗎？”
“嗯，流水過一下就行。”
宋妍沒怎麽做過這種活，好好的一把空心菜硬是從手裏掉了下來，宋妍整理了半天，最後還是亂七八糟的一團。
“宋妍，”宋妍聽到李越嘆了一口氣：“你放這，我來吧。”
“我想幫忙。”宋妍有點委屈巴巴，“我把肉切了行嗎？”
結果可想而知，宋妍切的肉大一塊小一塊。
最後李越發號施令：“你去看電視，或者睡會，好了我叫你。”
宋妍聽這話也不再爭辯，她也明白自己只是在幫倒忙。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飯後洗碗。
宋妍洗了洗手，回了房間。
躺在床上的時候，宋妍想起了母親。
其實，從昨晚開始，她心情就一直不好，今天早上起來後，整個人更是說不上來的難受。
原因無它，只因為今天是母親的忌日。
盡管時間已經過去了5年，但宋妍還是沒能從過去走出來。她從不和任何人談論母親，身邊沒有一個人知道，今天是什麽日子。
但只有宋妍知道，母親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。
宋妍忍不住去想她們剛來到遙城的日子。
那時，她們過得很開心。
雖然一開始很窮，要到處租房子，租的房子也不大，但能和母親在一起，她就心滿意足了。
母親一向疼愛她，不讓她沾手任何的家務，用她的話說：女兒就是要跟在媽媽身邊多享點福。
因為生活所迫，宋妍打很多工，媽媽為了照顧她，到她所在的大學食堂打工。和媽媽一起在食堂後廚忙碌的日子，是宋妍最幸福的時刻。
她們一邊幹活一邊聊天，等到收拾幹凈，兩個人就找個空桌子，一起吃飯。
媽媽會問起她的功課，問起她有沒有喜歡的男生。
這些或許在別人看來是不值一提的小事，但在宋妍這裏，卻是她滿滿的幸福回憶。
這些記憶對於宋妍來說彌足珍貴。
每次夢醒時，宋妍都會想起母親，想起過去這些小事。
她不在乎別人，她只在乎母親。
後來的一切，宋妍總感覺像一場急轉直下的夢。
就像是小孩子開心的在草地上奔跑。
陽光。
笑聲。
充盈著整個畫面。
但下一秒。
烏雲密布。
電閃雷鳴。
宋妍不願去想下來的劇情。
她奮力地揩了把眼淚。
開門的時候，李越還是廚房忙活。
他背對著她。
宋妍沒穿脫鞋。
她躡手躡腳的來到酒櫃旁，隨便拿了一瓶酒。
然後轉身回到臥室。
再醒來的時候。
宋妍覺得有些天旋地轉。
她頭暈目眩，只感覺一陣內急。
她從床上翻下身。
晃晃悠悠擰開房門把手。
浴室似乎有水聲。
哦，好像是樓上的聲音。
——
另一邊。
李越做完菜之後，有點熱，想著宋妍可能睡著了，就想著等她睡醒了，把菜熱一下就好了。
他轉身走進了浴室。
正洗澡的時候。
他突然聽見浴室門把手轉動的聲音。
李越聽著門把手看了幾秒。
一開始，他只是懷疑自己聽錯。
但接下來的幾秒。
驗證了他的絕對聽力。
外面的人像是不會開門。
但卻有持之以恒的品質。
門打開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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